第33章 須佐能乎與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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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須佐能乎與宇智波
宇智波鳶, 木葉的天才少女，傳聞中背負著宇智波一族偉大覆興任務的宇智波遺孤，素有有“冰之美人”, “瞳術黑姬”等等諸如此類的美譽，是所有同齡人仰慕的前輩, 所有長輩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然, 這樣日常處變不驚的宇智波鳶, 可能遇到了此生中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她的瞳孔收縮放大, 強行憋住了擠到嗓子眼的尖叫。
居然靈異事件啊啊啊啊啊！活見鬼了啊！這簡直比被大蛇丸緊追不舍還要更嚇人啊！
宇智波鳶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撲通撲通跳出來了。
此刻她僵在了原地沒動彈，唬人的面癱臉宛若結了一層寒霜。
這讓趴在宇智波鳶肩上的狐之助不由得肅然起敬, 狐之助心道, 主公在此刻這種詭異的場景中依舊能夠如此淡定，真不愧是它的審神者大人。
……其實宇智波鳶只是被嚇蒙了。
“主公。”剛開始就察覺到不對勁的三日月宗近滿臉嚴肅, 剛想提醒宇智波鳶千萬當心, 那邊的“夏油傑”先生不對勁, 卻只聽她嗷的一聲，一蹦三層樓高。
一瞬間，方才好不容易營造的高冷氣質全無。
狐之助沒反應過來, 就雙腿打滑吧嗒一下摔下, 恰好掉到了三日月宗近的手中。
狐之助：“……啊這。”
只見那邊的“夏油傑”此刻就要緩緩的轉過頭來，可能下一秒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就要是恐怖片裏的名場面, 譬如說一張相當可怕的臉，又譬如根本沒有臉。
但是，宇智波鳶壓根就沒有給他回頭的機會。
她就當查克拉不要錢似的, 將一堆帶著華麗特效的火遁忍術劈裏啪啦往那邊丟。
“火遁豪火球之術！”
“火遁鳳仙火之術！”
“火遁豪火龍之術！”
三日月宗近：“……”
狐之助：“……”
人家的學校都要被燒掉了啊！主公！
您到底是在祓除怪物, 還是單純為了把整個咒術高專給夷平啊！
別說剛剛的“夏油傑”了, 那一片空地此刻已經化作火海, 宇智波鳶這時才反應過來好像有哪裏不對。
“……是不是做過頭了一點啊。”
趁著火勢還沒擴大，宇智波鳶趕緊切換寫輪眼，放了個之前做任務時拷貝的不熟練的水遁，勉強將這些火焰撲滅。
水花接觸到火焰，化作一片蒸汽，宛若薄霧遮蓋了周圍的視野。
方才詭異的氣氛在這一通猛烈的操作中消失殆盡，宇智波鳶此刻倒是沒有像剛剛那樣害怕了。
就算是再嚇人的幽靈鬼魂什麼的，這麼一通c級b級忍術懟上去，應該能被送去見天堂吧？
“狐之助啊……”宇智波鳶咬緊牙關，擠出一句。
“怎，怎麼了嗎？主公？”狐之助欲哭無淚，膽戰心驚的回覆道。
講道理，它還是頭一回見到能被主公用這一套華麗連招伺候的敵人。
敵人何德何能啊！
“哇啊！鬼啊！”宇智波鳶保持著面癱臉，大喊一聲表達了此刻的心情。
“……主公，您的反射弧某種意義上是不是太長了點。”狐之助擡爪扶額。
“廢話，首先當然是物理除鬼了之後才能表現出自己害怕的情緒啊，難道我是恐怖片裏面啥也不幹只會喊救命的女主角嗎。”
宇智波鳶毫不猶豫的回懟過去，然後非常慫的揪著三日月的衣擺，縮到了他的身後，腳桿打閃：“那個，那個，三日月先生，物理除鬼應該是有點用的吧？剛剛那玩意應該被我完全弄死了吧？”
“嗯……除鬼的話，單純這種物理手段應該是不起作用的呢。”三日月倒是從頭到尾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笑呵呵的繼續說：“我的本體刀劍鍛造於平安時代，還記得那個時候除鬼的大陰陽師們，都是運用自身的靈力化作攻擊手段。”
宇智波鳶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她到現在都沒有鉆研出靈力除卻供養本丸的建築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待在這一片“人造霧影村”，宇智波鳶將三日月宗近的衣擺揪的更緊了，因為她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那那那我剛剛的火遁沒有把它滅掉的話，是指——”
“嗯。”三日月宗近驀然抽出了腰間的本體刀，眸色凜然，比起方才置身事外的悠閑模樣，此刻全然判若兩人：“主公，請您千萬當心。”
“它可能會在任何時候，任何時候出現。”
宇智波鳶：“……！”
方才剛松下來的一口氣，此刻又提起來了。
“爺爺啊！”宇智波鳶表演了一個當場認爺：“求您現在就教教我怎麼用靈力吧！我相信來自平安時代的您肯定會用的對不對？然後我們xiu的一下biu的一下把鬼揍扁？”
狐之助：“……主公啊，平時沒見你這麼積極的。”
早知道它催主公修習靈力時，應該多喊鶴丸扮幾次鬼？
“主公說的對。”三日月宗近一臉認真的點點頭：“這樣，請讓我教導您，首先您需要深呼吸。”
“好的，深呼吸。”宇智波鳶依照三日月宗近的話做了之後：“然後呢？”
“然後感受一□□內的靈力，就能很輕松的使用出來了。”
這話說的，就跟把大象放進冰箱裏需要幾步一樣簡單。
“可是爺爺，我好像只能感受到體內的查克拉，感受不到一點靈力呀。”宇智波鳶汗顏。
“嗯……是不是需要什麼危機狀況的刺激呢？”三日月宗近思索了一下，示意宇智波鳶回過頭：“主公，您看看身後——”
“啊啊啊啊啊！”
“您的身後什麼都沒有呢，看來是老人家年紀大了，看錯了，哈哈哈。”
“爺爺！您不要嚇我了！我剛剛差一點就拿天照把整個學校當針對目標無差別攻擊啊qaq。”
宇智波鳶板著臉，擡起她的萬花筒寫輪眼，示意自己說的是真話。
“哈哈哈，抱歉抱歉，老人家只是在想運用這種方式是否能説明主公的靈力突破？”
宇智波鳶：“……”
是錯覺嗎？為什麼突然就有了一種溫和的三日月先生是的切開黑的感覺？不然這種斯巴達教育是怎麼回事！
方才水遁和火遁形成的蒸汽，此刻已經漸漸消散，空地的草地被燒的一片狼藉，櫻花樹更是似被雷劈過了只剩下可憐巴巴的幾株枯枝，卻沒有看到“夏油傑”的身影。
宇智波鳶開著萬花筒環顧四周，卻也沒有見到剛剛那只“鬼”。
“那個啥，難道是剛剛我的忍術丟的太猛，那家夥被我燒到汽化了嗎？”宇智波鳶自言自語道。
“主公，三日月先生剛剛都告訴您了，物理除鬼是沒有用的。”狐之助擡爪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主公，害怕是沒有用的，勇敢的面對它吧，您可是忍界的天才，宇智波族的希望，維護歷史的審神者大人，沖啊主公！”
“我總覺得你在驢我。”宇智波鳶將狐之助抱起，橫在自己面前做肉盾：“之前你招我做審神者的時候，根本沒有說過日常工作包括和鬼打架這一項。”
“咳，主公，有話好好說，您先把我放下來交給三日月先生。”
“怎麼了！難道你以為待會鬼怪出現的時候我會克制不住把你丟出去嗎！我很像那種人嗎！我看起來就那麼不可靠嗎！”
狐之助：“……”
主公，你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這些想法啊。
“……嗚嗚，我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小忍者，我沒想到日常除了追捕叛忍，出生入死，當審神者歐打溯行軍，最後居然還要兼顧除鬼的工作。”宇智波鳶覺得她一生的碎碎念都沒今天加起來多。
她最怕鬼了啊！
因為比起現實世界可以觸碰，可以交流的敵人，這些不可名狀的無形之物更加讓她心生畏懼。
但是，剛剛那只“鬼”卻不見了。
它會去哪裏呢？
“主公。”三日月宗近思索片刻，望向遠處的醫務室：“倘若它擁有智慧的話，應該會評判難纏的敵人，和更好對付的敵人。”
“也就是說……”宇智波鳶終於放開了渾身上下都寫滿抗拒的狐之助：“那家夥，去硝子姐姐那裏了？”
—
家入硝子此時的情況非常糟糕。
似乎從昨天開始，她的咒力就已經處於消耗殆盡的狀態，而在今天早上為夏油傑治療之後，這情況愈發嚴重，因此方才的緊急任務她甚至沒辦法勉強自己起身。
她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渾身上下哪哪都沒有力氣。
“我的反轉術式，是出問題了？”家入硝子非常奇怪的感受了一下術式在體內的運轉。
反轉術式，聽起來很簡單，只需要將正常的術式進行負負得正的逆轉就行，然而紙上談兵當然容易，實際操作起來卻是難上加難，萬裏挑一。
就連堪稱天才的倆個咒術師，五條悟與夏油傑，至今都沒有理解反轉術式。
或者有理解反轉術式的人，也只能為自己治療而已。
像家入硝子這樣，擁有能夠治療他人傷勢的反轉術式的咒術師，實在是相當罕見，堪稱咒術界的寶藏級別了。
然而，她現在卻居然因為了二十四小時內治癒了倆個人的傷勢，就感受到身體咒力的透支。
究竟是為什麼呢？
家入硝子深深嘆了口氣，剛打算端詳一下宇智波鳶塞給她的那張“紙”時，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家入同學，我可以，進來嗎？”那個聲音溫和的問道。
“啊，是傑啊。”家入硝子艱難的想要爬起來：“稍微等我一會，我去給你開門。”
“對了。”忽然想起了什麼的家入硝子有些疑惑：“傑，你剛剛不是接受了緊急任務，現在還沒有出發嗎？”
醫務室的門被緩緩開啟，只聽吱呀一聲悠長的推門聲，青年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前，她一時間沒有看清他的面孔。
“緊急……任務？”依舊是夏油傑溫和儒雅的聲線，他緩緩重覆了一遍家入硝子的話語，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輕笑了一聲：“嗯，確實，是有緊急任務。”
奇怪的斷句。
奇怪的語氣。
青年的身影緩緩上前一步，家入硝子也終於看清了他的面龐。
和平時的夏油傑並沒有絲毫的區別。
唯獨奇怪的就是，他一直保持著微笑，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表情的變化。
“你不是傑。”家入硝子卻一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做出了正確的判斷：“你是誰？會偽裝成人類模樣的咒靈嗎？”
“你……是誰？”夏油傑重覆了一遍她的問題，然後回答道：“我是夏油傑，家入同學。”
比剛剛的回答要流暢很多。
這卻讓家入硝子覺得更加不對勁了。
“夏油傑”又上前了一步，保持著微笑，輕聲道：“我不是咒靈。”
甚至還能駁回她的疑問了。
“……你想做什麼？”
意識到危險的家入硝子，一邊與他周旋，一邊攥緊了方才宇智波鳶交給她的起爆符。
唔，小鳶剛剛說的什麼來著？點燃然後投擲出去嗎？
聽起來好像不大靠譜。
但是對於咒力耗盡的她而言，好像是唯一的自保手段了？
還好她這會兒兜裏還揣著一枚打火機。
咳，這個時候就不要糾結為什麼女高中生的兜裏會有火機了，日常任務或者做什麼都會方便一些。
“想做什麼？”他又重覆了一遍家入硝子剛剛的問題，沈默了一會兒，然後繼續用溫和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回答道：“進食。”
家入硝子：“……？！”
他的嘴角咧開，變成了詭異的形狀。
家入硝子：……雖然傑和悟的顏值都很高，日常一起出任務時看起來都很養眼，但是想必過了今天之後，她會對夏油傑同學的臉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陰影了。
她不再猶豫，就在那個“夏油傑”朝她走來的一瞬間，點燃的火機包裹住起爆符朝著這個“夏油傑”投擲過來的一
瞬間，自己的身體已經滾到了儲藥櫃之後蜷縮起來，厚重的金屬櫃擋住了大部分轟然爆炸之後造成的沖擊波。
“硝子姐姐！”
此刻宇智波鳶的聲音對於家入硝子而言就宛若天籟之音。
家入硝子擡起頭望向天花板——好家夥，幾乎小半個醫務室都被方才的爆破轟塌陷，擡頭看見的不是天花板，而是支離破碎的藍天。
和一位由遠及近的少女。
今天的宇智波鳶穿著宇智波族的便裝，乾脆俐落的黑衣短褲，背後有小小的團扇標示，她宛若神只一般從天而降，一躍而下，將楞住未能反應過來的家入硝子打橫抱起，在抱起她撤離現場的同時，還不忘記朝著敵人的方向又補上倆個起爆符。
此刻它已經不是“夏油傑”的模樣，被剛剛的起爆符一轟，展露出了最初的形態，一團看不出是什麼的人形黑影。
“陰魂不散，裝神弄鬼。”
宇智波鳶一眼就判定出，它是昨天將佐助逼迫到如此狼狽的怪物的同類。
甚至，也可能是中也先生的下屬遇到的同類型的東西。
豁，既然是同類型的，那就好辦了。
拿她之前氪金攢的起爆符轟碎了就完事了，連天照都不用燒。
起爆符對比日常的火遁而言，可以稱得上是更高級別的物理攻擊，是縱使敵人能夠無限再生都能將其炸死掉忍者居家常備bug利器。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貴了。
宇智波鳶表情冷冷，她環抱個頭比自己更高的家入硝子騰空而起，眼神瞥了眼下方的醫務室，自己投擲出的起爆符造成的第二波爆炸沖擊波傳來，將她的黑色長發揚起成張揚的弧度。
家入硝子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紅了紅。
……她剛剛，被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女孩子給帥到了。
“沒事吧。”
宇智波鳶穩穩當當下落在原地，將家入硝子放下，隨即目光嚴肅的望向已經被轟成渣的醫務室。
“……沒事。”家入硝子這才回過神來，輕輕咳嗽了一聲：“我被你救了兩次，小鳶。”
第一次是拿她贈予的符咒勉強拖延了時間。
第二次就是剛才，被她這樣帥氣的英雄救美。
要知道，自己日常的倆個搭檔，咳，尤其是五條悟，根本就沒有半點照顧女同學的意識。
更何況咒術師的世界向來是男女術師一視同仁。
日常只有她身為咒術師拯救普通民眾的份，還是第一次這樣的，被他人救了下來。
“嗯？”宇智波鳶眨了眨眼睛：“是硝子姐姐先對我伸出了援手哦，不然我估計自己的眼睛不出幾年就能被我造瞎，硬要說救的話，還是你先救了我呀。”
讓我在絕望之時，窺見了希望。
家入硝子眸色微緩，微微一笑。
不過她沒忘記提醒宇智波鳶：“要小心，它剛剛想要吃掉我進食……還有，我覺得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宇智波鳶揉了揉眼睛，萬花筒寫輪眼時刻準備著：“沒關系，實在不行我還有備用方案。”
大不了就甩個天照啊。
她的萬花筒寫輪眼已經恢覆了出場設置，這代表她可以造的時間又多了幾年。
咳，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等到之後家入硝子姐姐的咒力休息好了，再給她恢覆恢覆出廠設置也可以吧？
或者，拉著自家倆個臥龍鳳雛兄弟一道來學習反轉術式，說不定就有一個能學會了。
宇智波鳶是覺得哥哥弟弟比她的悟性好一萬倍，不服氣不行。
醫務室的廢墟中，一片煙塵滾滾。
宇智波鳶還沒來得及感嘆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人家的學校拆了不少，就只見那些殘垣斷壁中，碎塊和磚瓦緩緩的挪動了一下。
“主公！”狐之助的聲音遠遠的響起，提醒宇智波鳶千萬註意安全：“您要當心啊！這家夥它……”
宇智波鳶扯起嘴角，展露宇智波族狂拽酷炫笑容：“呵，這個比剛剛扮鬼嚇唬我的賬，我還沒有找它算，看我不——”
她的炫酷笑容又僵住了。
只見一只龐大的咒靈從廢墟中拔地而起，宛若騰空出現。
這一只還不算，緊隨其後的還有兩只，三只，四只。
一個個都是奇形怪狀，張牙舞爪，肉塊與肢體相互堆疊，長的非常嚇人。
宇智波鳶：我艹！你們擱這一尾到九尾呢？什麼玩意就蹦那麼多咒靈出來了啊！你是六道仙人嗎？
“這是……夏油傑同學的咒靈操術，他日常能用這種方法操控咒靈。”家入硝子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剛剛我還以為，它所能模仿的只是外表和聲音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會包括能力。”
這些“咒靈”的外表，和此前的夏油傑使用咒靈操術時召喚出的咒靈完全一致。
更可怕的是……屬於一級還有特級的壓迫力是不會騙人的。
看來夏油傑同學這些年來攢下的咒靈，它們的能力都完好無損的被覆制下來了。
有些就算是此前他們三人一起去做任務時都擊潰的相當吃力，這會兒一股腦的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
家入硝子想，倘若這些咒靈一擁而上，她們可能只有死的很難看和死的非常難看的區別吧。
“小鳶。”家入硝子面色凝重：“你剛剛的備用方案……就是那個使用黑色火焰的術式，可以有把握對付幾只？”
“榨幹自己的查克拉的話，最多五只。”宇智波鳶目測了一下這些咒靈的大小，雖然此刻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額角滲出的冷汗已經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好的，看來宇智波鳶的傳說終於要到此為止了。
死因，被咒靈圍毆，或者一擁而上的撕碎把她嚼吧嚼吧咽下肚去。
“硝子姐姐。”但是她依舊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少女的面前：“你快點走，雖然我只能殺死五只，但是至少我還能拖延一些時間，說不定能撐到你把夏油傑先生和卡凱西分西……五條悟先生帶回來呢？”
“三日月先生，狐之助，帶著硝子姐姐離開這裏吧，這是身為審神者的命令。”她擺出雙手結印的姿勢：“不用擔心，讓我拖延一會兒時間還是能做到的。”
她裝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些尾獸級別的咒靈手中活過十分鐘。
而且更讓人難過的是，她至今都沒有摸索出寫輪眼的終極形態須佐能乎，可能到死都沒辦法開出高達了，挺遺憾的。
狐之助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三日月宗近回答：“明白了，主公，身為與您締結契約的刀劍男士，我相信您。”
您別相信我，爺爺。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對了，硝子姐姐，求您答應我一件事情……”宇智波鳶睜大了萬花筒寫輪眼，瞳孔收縮，覆雜的紋路飛速旋轉，黑色火焰鋪天蓋地朝著咒靈的方向洶湧而去：“拜托您，之後治好我哥哥的眼睛。”
這算是臨終遺言了。
家入硝子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情況留在這裏也只會添亂，而且可能確實如她所說，把五條悟和夏油傑帶回來，是唯一能夠祓除這些咒靈，化險為夷的方法了。
“你要等我回來！”被三日月宗近攙扶著離開時，家入硝子沒忘記回過頭大聲喊道。
宇智波鳶感覺這聲音傳到耳中也化作了被遮罩的耳鳴。
查克拉源源不斷流向眼部，血淚從眼眶滲出，灼熱的刺痛傳來，透支的同時，她終於感受到了體內有別於查克拉的另外一種力量。
“是……靈力？”
和宛若血液在體內流動的查克拉不同，靈力更像一種琢磨不透的氣體，沒有確切的形態，卻能感受到它在自己的身體裏。
“是突破嗎？”宇智波鳶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輕笑道：“不過就算現在靈力突破了……可能也沒辦法給我開個能打敗這麼多特級咒靈的可怕外掛吧。”
中了天照的咒靈轟然倒下，更多的咒靈朝著宇智波鳶的方向襲來，她直到查克拉透支的最後一刻都沒有倒下，依舊保持著屹立在原地的動作，目光冷冷的望向這些猙獰的怪物。
“姐姐——”
“主公？”
“小鳶。”
記憶化作走馬燈閃現在眼前，耳畔回響起了家人和同伴呼喚自己的聲音。
不想死。
明明終於窺見了可以改變未來的可能性。⑨
明明終於得到了那麼微乎其微的希望。
明明已經擁有了新的家人與羈絆。
明明終於有可能拯救兄長了。
不想死。
不想以這種滑稽的方式，莫名其妙的遇到了未知的敵人，就連它的身份都沒有摸清楚就這樣死掉。
她不想死。
咒靈們張大嘴爭先恐後的嘶吼著，腥臭的氣息鋪面而來，宇智波鳶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風停住了。
刺鼻的血腥氣息也消失殆盡。
預想之中的痛楚並未傳來。
宇智波鳶試探性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完全籠罩在巨大的，燃著耀眼藍色火焰的鎧甲巨人之中。
地面因為巨人的雙足屹立轟然塌陷，而那些撲過來的咒靈被牢牢隔絕在了巨人的身體之外，方才可怕到仿佛下一秒就能輕松撕裂她的可怕咒靈，在如此龐大的巨人的對比之下，居然可笑的像幾只無害的小貓小狗。
——這是屬於萬花筒寫輪眼的神之力，須佐能乎。
但這並非是她的須佐能乎。
雖然宇智波鳶能夠察覺到自己的靈力流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但這完全體的須佐能乎的力量，並非屬於她，她就算累積幾千萬世的記憶經驗可能都無法得到這樣誇張的力量。
宇智波鳶緩緩的擡起頭來，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身材高大的男性的背影。
他的黑色長發隨風飄揚，身披紅色戰甲，如此磅礴駭然的氣息，是宇智波鳶幾乎從未見過的，無法用言語去描述的強大。
就算在記憶中九尾襲擊村落的那日，她都從未感受過這樣可怕的沖擊力與震撼力。
“……你是誰？”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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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鳶, 木葉的天才少女，傳聞中背負著宇智波一族偉大覆興任務的宇智波遺孤，素有有“冰之美人”, “瞳術黑姬”等等諸如此類的美譽，是所有同齡人仰慕的前輩, 所有長輩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然, 這樣日常處變不驚的宇智波鳶, 可能遇到了此生中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她的瞳孔收縮放大, 強行憋住了擠到嗓子眼的尖叫。
居然靈異事件啊啊啊啊啊！活見鬼了啊！這簡直比被大蛇丸緊追不舍還要更嚇人啊！
宇智波鳶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撲通撲通跳出來了。
此刻她僵在了原地沒動彈，唬人的面癱臉宛若結了一層寒霜。
這讓趴在宇智波鳶肩上的狐之助不由得肅然起敬, 狐之助心道, 主公在此刻這種詭異的場景中依舊能夠如此淡定，真不愧是它的審神者大人。
……其實宇智波鳶只是被嚇蒙了。
“主公。”剛開始就察覺到不對勁的三日月宗近滿臉嚴肅, 剛想提醒宇智波鳶千萬當心, 那邊的“夏油傑”先生不對勁, 卻只聽她嗷的一聲，一蹦三層樓高。
一瞬間，方才好不容易營造的高冷氣質全無。
狐之助沒反應過來, 就雙腿打滑吧嗒一下摔下, 恰好掉到了三日月宗近的手中。
狐之助：“……啊這。”
只見那邊的“夏油傑”此刻就要緩緩的轉過頭來，可能下一秒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就要是恐怖片裏的名場面, 譬如說一張相當可怕的臉，又譬如根本沒有臉。
但是，宇智波鳶壓根就沒有給他回頭的機會。
她就當查克拉不要錢似的, 將一堆帶著華麗特效的火遁忍術劈裏啪啦往那邊丟。
“火遁豪火球之術！”
“火遁鳳仙火之術！”
“火遁豪火龍之術！”
三日月宗近：“……”
狐之助：“……”
人家的學校都要被燒掉了啊！主公！
您到底是在祓除怪物, 還是單純為了把整個咒術高專給夷平啊！
別說剛剛的“夏油傑”了, 那一片空地此刻已經化作火海, 宇智波鳶這時才反應過來好像有哪裏不對。
“……是不是做過頭了一點啊。”
趁著火勢還沒擴大，宇智波鳶趕緊切換寫輪眼，放了個之前做任務時拷貝的不熟練的水遁，勉強將這些火焰撲滅。
水花接觸到火焰，化作一片蒸汽，宛若薄霧遮蓋了周圍的視野。
方才詭異的氣氛在這一通猛烈的操作中消失殆盡，宇智波鳶此刻倒是沒有像剛剛那樣害怕了。
就算是再嚇人的幽靈鬼魂什麼的，這麼一通c級b級忍術懟上去，應該能被送去見天堂吧？
“狐之助啊……”宇智波鳶咬緊牙關，擠出一句。
“怎，怎麼了嗎？主公？”狐之助欲哭無淚，膽戰心驚的回覆道。
講道理，它還是頭一回見到能被主公用這一套華麗連招伺候的敵人。
敵人何德何能啊！
“哇啊！鬼啊！”宇智波鳶保持著面癱臉，大喊一聲表達了此刻的心情。
“……主公，您的反射弧某種意義上是不是太長了點。”狐之助擡爪扶額。
“廢話，首先當然是物理除鬼了之後才能表現出自己害怕的情緒啊，難道我是恐怖片裏面啥也不幹只會喊救命的女主角嗎。”
宇智波鳶毫不猶豫的回懟過去，然後非常慫的揪著三日月的衣擺，縮到了他的身後，腳桿打閃：“那個，那個，三日月先生，物理除鬼應該是有點用的吧？剛剛那玩意應該被我完全弄死了吧？”
“嗯……除鬼的話，單純這種物理手段應該是不起作用的呢。”三日月倒是從頭到尾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笑呵呵的繼續說：“我的本體刀劍鍛造於平安時代，還記得那個時候除鬼的大陰陽師們，都是運用自身的靈力化作攻擊手段。”
宇智波鳶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她到現在都沒有鉆研出靈力除卻供養本丸的建築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待在這一片“人造霧影村”，宇智波鳶將三日月宗近的衣擺揪的更緊了，因為她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那那那我剛剛的火遁沒有把它滅掉的話，是指——”
“嗯。”三日月宗近驀然抽出了腰間的本體刀，眸色凜然，比起方才置身事外的悠閑模樣，此刻全然判若兩人：“主公，請您千萬當心。”
“它可能會在任何時候，任何時候出現。”
宇智波鳶：“……！”
方才剛松下來的一口氣，此刻又提起來了。
“爺爺啊！”宇智波鳶表演了一個當場認爺：“求您現在就教教我怎麼用靈力吧！我相信來自平安時代的您肯定會用的對不對？然後我們xiu的一下biu的一下把鬼揍扁？”
狐之助：“……主公啊，平時沒見你這麼積極的。”
早知道它催主公修習靈力時，應該多喊鶴丸扮幾次鬼？
“主公說的對。”三日月宗近一臉認真的點點頭：“這樣，請讓我教導您，首先您需要深呼吸。”
“好的，深呼吸。”宇智波鳶依照三日月宗近的話做了之後：“然後呢？”
“然後感受一□□內的靈力，就能很輕松的使用出來了。”
這話說的，就跟把大象放進冰箱裏需要幾步一樣簡單。
“可是爺爺，我好像只能感受到體內的查克拉，感受不到一點靈力呀。”宇智波鳶汗顏。
“嗯……是不是需要什麼危機狀況的刺激呢？”三日月宗近思索了一下，示意宇智波鳶回過頭：“主公，您看看身後——”
“啊啊啊啊啊！”
“您的身後什麼都沒有呢，看來是老人家年紀大了，看錯了，哈哈哈。”
“爺爺！您不要嚇我了！我剛剛差一點就拿天照把整個學校當針對目標無差別攻擊啊qaq。”
宇智波鳶板著臉，擡起她的萬花筒寫輪眼，示意自己說的是真話。
“哈哈哈，抱歉抱歉，老人家只是在想運用這種方式是否能説明主公的靈力突破？”
宇智波鳶：“……”
是錯覺嗎？為什麼突然就有了一種溫和的三日月先生是的切開黑的感覺？不然這種斯巴達教育是怎麼回事！
方才水遁和火遁形成的蒸汽，此刻已經漸漸消散，空地的草地被燒的一片狼藉，櫻花樹更是似被雷劈過了只剩下可憐巴巴的幾株枯枝，卻沒有看到“夏油傑”的身影。
宇智波鳶開著萬花筒環顧四周，卻也沒有見到剛剛那只“鬼”。
“那個啥，難道是剛剛我的忍術丟的太猛，那家夥被我燒到汽化了嗎？”宇智波鳶自言自語道。
“主公，三日月先生剛剛都告訴您了，物理除鬼是沒有用的。”狐之助擡爪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主公，害怕是沒有用的，勇敢的面對它吧，您可是忍界的天才，宇智波族的希望，維護歷史的審神者大人，沖啊主公！”
“我總覺得你在驢我。”宇智波鳶將狐之助抱起，橫在自己面前做肉盾：“之前你招我做審神者的時候，根本沒有說過日常工作包括和鬼打架這一項。”
“咳，主公，有話好好說，您先把我放下來交給三日月先生。”
“怎麼了！難道你以為待會鬼怪出現的時候我會克制不住把你丟出去嗎！我很像那種人嗎！我看起來就那麼不可靠嗎！”
狐之助：“……”
主公，你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這些想法啊。
“……嗚嗚，我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小忍者，我沒想到日常除了追捕叛忍，出生入死，當審神者歐打溯行軍，最後居然還要兼顧除鬼的工作。”宇智波鳶覺得她一生的碎碎念都沒今天加起來多。
她最怕鬼了啊！
因為比起現實世界可以觸碰，可以交流的敵人，這些不可名狀的無形之物更加讓她心生畏懼。
但是，剛剛那只“鬼”卻不見了。
它會去哪裏呢？
“主公。”三日月宗近思索片刻，望向遠處的醫務室：“倘若它擁有智慧的話，應該會評判難纏的敵人，和更好對付的敵人。”
“也就是說……”宇智波鳶終於放開了渾身上下都寫滿抗拒的狐之助：“那家夥，去硝子姐姐那裏了？”
—
家入硝子此時的情況非常糟糕。
似乎從昨天開始，她的咒力就已經處於消耗殆盡的狀態，而在今天早上為夏油傑治療之後，這情況愈發嚴重，因此方才的緊急任務她甚至沒辦法勉強自己起身。
她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渾身上下哪哪都沒有力氣。
“我的反轉術式，是出問題了？”家入硝子非常奇怪的感受了一下術式在體內的運轉。
反轉術式，聽起來很簡單，只需要將正常的術式進行負負得正的逆轉就行，然而紙上談兵當然容易，實際操作起來卻是難上加難，萬裏挑一。
就連堪稱天才的倆個咒術師，五條悟與夏油傑，至今都沒有理解反轉術式。
或者有理解反轉術式的人，也只能為自己治療而已。
像家入硝子這樣，擁有能夠治療他人傷勢的反轉術式的咒術師，實在是相當罕見，堪稱咒術界的寶藏級別了。
然而，她現在卻居然因為了二十四小時內治癒了倆個人的傷勢，就感受到身體咒力的透支。
究竟是為什麼呢？
家入硝子深深嘆了口氣，剛打算端詳一下宇智波鳶塞給她的那張“紙”時，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家入同學，我可以，進來嗎？”那個聲音溫和的問道。
“啊，是傑啊。”家入硝子艱難的想要爬起來：“稍微等我一會，我去給你開門。”
“對了。”忽然想起了什麼的家入硝子有些疑惑：“傑，你剛剛不是接受了緊急任務，現在還沒有出發嗎？”
醫務室的門被緩緩開啟，只聽吱呀一聲悠長的推門聲，青年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前，她一時間沒有看清他的面孔。
“緊急……任務？”依舊是夏油傑溫和儒雅的聲線，他緩緩重覆了一遍家入硝子的話語，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輕笑了一聲：“嗯，確實，是有緊急任務。”
奇怪的斷句。
奇怪的語氣。
青年的身影緩緩上前一步，家入硝子也終於看清了他的面龐。
和平時的夏油傑並沒有絲毫的區別。
唯獨奇怪的就是，他一直保持著微笑，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表情的變化。
“你不是傑。”家入硝子卻一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做出了正確的判斷：“你是誰？會偽裝成人類模樣的咒靈嗎？”
“你……是誰？”夏油傑重覆了一遍她的問題，然後回答道：“我是夏油傑，家入同學。”
比剛剛的回答要流暢很多。
這卻讓家入硝子覺得更加不對勁了。
“夏油傑”又上前了一步，保持著微笑，輕聲道：“我不是咒靈。”
甚至還能駁回她的疑問了。
“……你想做什麼？”
意識到危險的家入硝子，一邊與他周旋，一邊攥緊了方才宇智波鳶交給她的起爆符。
唔，小鳶剛剛說的什麼來著？點燃然後投擲出去嗎？
聽起來好像不大靠譜。
但是對於咒力耗盡的她而言，好像是唯一的自保手段了？
還好她這會兒兜裏還揣著一枚打火機。
咳，這個時候就不要糾結為什麼女高中生的兜裏會有火機了，日常任務或者做什麼都會方便一些。
“想做什麼？”他又重覆了一遍家入硝子剛剛的問題，沈默了一會兒，然後繼續用溫和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回答道：“進食。”
家入硝子：“……？！”
他的嘴角咧開，變成了詭異的形狀。
家入硝子：……雖然傑和悟的顏值都很高，日常一起出任務時看起來都很養眼，但是想必過了今天之後，她會對夏油傑同學的臉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陰影了。
她不再猶豫，就在那個“夏油傑”朝她走來的一瞬間，點燃的火機包裹住起爆符朝著這個“夏油傑”投擲過來的一
瞬間，自己的身體已經滾到了儲藥櫃之後蜷縮起來，厚重的金屬櫃擋住了大部分轟然爆炸之後造成的沖擊波。
“硝子姐姐！”
此刻宇智波鳶的聲音對於家入硝子而言就宛若天籟之音。
家入硝子擡起頭望向天花板——好家夥，幾乎小半個醫務室都被方才的爆破轟塌陷，擡頭看見的不是天花板，而是支離破碎的藍天。
和一位由遠及近的少女。
今天的宇智波鳶穿著宇智波族的便裝，乾脆俐落的黑衣短褲，背後有小小的團扇標示，她宛若神只一般從天而降，一躍而下，將楞住未能反應過來的家入硝子打橫抱起，在抱起她撤離現場的同時，還不忘記朝著敵人的方向又補上倆個起爆符。
此刻它已經不是“夏油傑”的模樣，被剛剛的起爆符一轟，展露出了最初的形態，一團看不出是什麼的人形黑影。
“陰魂不散，裝神弄鬼。”
宇智波鳶一眼就判定出，它是昨天將佐助逼迫到如此狼狽的怪物的同類。
甚至，也可能是中也先生的下屬遇到的同類型的東西。
豁，既然是同類型的，那就好辦了。
拿她之前氪金攢的起爆符轟碎了就完事了，連天照都不用燒。
起爆符對比日常的火遁而言，可以稱得上是更高級別的物理攻擊，是縱使敵人能夠無限再生都能將其炸死掉忍者居家常備bug利器。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貴了。
宇智波鳶表情冷冷，她環抱個頭比自己更高的家入硝子騰空而起，眼神瞥了眼下方的醫務室，自己投擲出的起爆符造成的第二波爆炸沖擊波傳來，將她的黑色長發揚起成張揚的弧度。
家入硝子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紅了紅。
……她剛剛，被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女孩子給帥到了。
“沒事吧。”
宇智波鳶穩穩當當下落在原地，將家入硝子放下，隨即目光嚴肅的望向已經被轟成渣的醫務室。
“……沒事。”家入硝子這才回過神來，輕輕咳嗽了一聲：“我被你救了兩次，小鳶。”
第一次是拿她贈予的符咒勉強拖延了時間。
第二次就是剛才，被她這樣帥氣的英雄救美。
要知道，自己日常的倆個搭檔，咳，尤其是五條悟，根本就沒有半點照顧女同學的意識。
更何況咒術師的世界向來是男女術師一視同仁。
日常只有她身為咒術師拯救普通民眾的份，還是第一次這樣的，被他人救了下來。
“嗯？”宇智波鳶眨了眨眼睛：“是硝子姐姐先對我伸出了援手哦，不然我估計自己的眼睛不出幾年就能被我造瞎，硬要說救的話，還是你先救了我呀。”
讓我在絕望之時，窺見了希望。
家入硝子眸色微緩，微微一笑。
不過她沒忘記提醒宇智波鳶：“要小心，它剛剛想要吃掉我進食……還有，我覺得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宇智波鳶揉了揉眼睛，萬花筒寫輪眼時刻準備著：“沒關系，實在不行我還有備用方案。”
大不了就甩個天照啊。
她的萬花筒寫輪眼已經恢覆了出場設置，這代表她可以造的時間又多了幾年。
咳，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等到之後家入硝子姐姐的咒力休息好了，再給她恢覆恢覆出廠設置也可以吧？
或者，拉著自家倆個臥龍鳳雛兄弟一道來學習反轉術式，說不定就有一個能學會了。
宇智波鳶是覺得哥哥弟弟比她的悟性好一萬倍，不服氣不行。
醫務室的廢墟中，一片煙塵滾滾。
宇智波鳶還沒來得及感嘆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人家的學校拆了不少，就只見那些殘垣斷壁中，碎塊和磚瓦緩緩的挪動了一下。
“主公！”狐之助的聲音遠遠的響起，提醒宇智波鳶千萬註意安全：“您要當心啊！這家夥它……”
宇智波鳶扯起嘴角，展露宇智波族狂拽酷炫笑容：“呵，這個比剛剛扮鬼嚇唬我的賬，我還沒有找它算，看我不——”
她的炫酷笑容又僵住了。
只見一只龐大的咒靈從廢墟中拔地而起，宛若騰空出現。
這一只還不算，緊隨其後的還有兩只，三只，四只。
一個個都是奇形怪狀，張牙舞爪，肉塊與肢體相互堆疊，長的非常嚇人。
宇智波鳶：我艹！你們擱這一尾到九尾呢？什麼玩意就蹦那麼多咒靈出來了啊！你是六道仙人嗎？
“這是……夏油傑同學的咒靈操術，他日常能用這種方法操控咒靈。”家入硝子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剛剛我還以為，它所能模仿的只是外表和聲音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會包括能力。”
這些“咒靈”的外表，和此前的夏油傑使用咒靈操術時召喚出的咒靈完全一致。
更可怕的是……屬於一級還有特級的壓迫力是不會騙人的。
看來夏油傑同學這些年來攢下的咒靈，它們的能力都完好無損的被覆制下來了。
有些就算是此前他們三人一起去做任務時都擊潰的相當吃力，這會兒一股腦的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
家入硝子想，倘若這些咒靈一擁而上，她們可能只有死的很難看和死的非常難看的區別吧。
“小鳶。”家入硝子面色凝重：“你剛剛的備用方案……就是那個使用黑色火焰的術式，可以有把握對付幾只？”
“榨幹自己的查克拉的話，最多五只。”宇智波鳶目測了一下這些咒靈的大小，雖然此刻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額角滲出的冷汗已經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好的，看來宇智波鳶的傳說終於要到此為止了。
死因，被咒靈圍毆，或者一擁而上的撕碎把她嚼吧嚼吧咽下肚去。
“硝子姐姐。”但是她依舊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少女的面前：“你快點走，雖然我只能殺死五只，但是至少我還能拖延一些時間，說不定能撐到你把夏油傑先生和卡凱西分西……五條悟先生帶回來呢？”
“三日月先生，狐之助，帶著硝子姐姐離開這裏吧，這是身為審神者的命令。”她擺出雙手結印的姿勢：“不用擔心，讓我拖延一會兒時間還是能做到的。”
她裝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些尾獸級別的咒靈手中活過十分鐘。
而且更讓人難過的是，她至今都沒有摸索出寫輪眼的終極形態須佐能乎，可能到死都沒辦法開出高達了，挺遺憾的。
狐之助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三日月宗近回答：“明白了，主公，身為與您締結契約的刀劍男士，我相信您。”
您別相信我，爺爺。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對了，硝子姐姐，求您答應我一件事情……”宇智波鳶睜大了萬花筒寫輪眼，瞳孔收縮，覆雜的紋路飛速旋轉，黑色火焰鋪天蓋地朝著咒靈的方向洶湧而去：“拜托您，之後治好我哥哥的眼睛。”
這算是臨終遺言了。
家入硝子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情況留在這裏也只會添亂，而且可能確實如她所說，把五條悟和夏油傑帶回來，是唯一能夠祓除這些咒靈，化險為夷的方法了。
“你要等我回來！”被三日月宗近攙扶著離開時，家入硝子沒忘記回過頭大聲喊道。
宇智波鳶感覺這聲音傳到耳中也化作了被遮罩的耳鳴。
查克拉源源不斷流向眼部，血淚從眼眶滲出，灼熱的刺痛傳來，透支的同時，她終於感受到了體內有別於查克拉的另外一種力量。
“是……靈力？”
和宛若血液在體內流動的查克拉不同，靈力更像一種琢磨不透的氣體，沒有確切的形態，卻能感受到它在自己的身體裏。
“是突破嗎？”宇智波鳶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輕笑道：“不過就算現在靈力突破了……可能也沒辦法給我開個能打敗這麼多特級咒靈的可怕外掛吧。”
中了天照的咒靈轟然倒下，更多的咒靈朝著宇智波鳶的方向襲來，她直到查克拉透支的最後一刻都沒有倒下，依舊保持著屹立在原地的動作，目光冷冷的望向這些猙獰的怪物。
“姐姐——”
“主公？”
“小鳶。”
記憶化作走馬燈閃現在眼前，耳畔回響起了家人和同伴呼喚自己的聲音。
不想死。
明明終於窺見了可以改變未來的可能性。⑨
明明終於得到了那麼微乎其微的希望。
明明已經擁有了新的家人與羈絆。
明明終於有可能拯救兄長了。
不想死。
不想以這種滑稽的方式，莫名其妙的遇到了未知的敵人，就連它的身份都沒有摸清楚就這樣死掉。
她不想死。
咒靈們張大嘴爭先恐後的嘶吼著，腥臭的氣息鋪面而來，宇智波鳶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風停住了。
刺鼻的血腥氣息也消失殆盡。
預想之中的痛楚並未傳來。
宇智波鳶試探性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完全籠罩在巨大的，燃著耀眼藍色火焰的鎧甲巨人之中。
地面因為巨人的雙足屹立轟然塌陷，而那些撲過來的咒靈被牢牢隔絕在了巨人的身體之外，方才可怕到仿佛下一秒就能輕松撕裂她的可怕咒靈，在如此龐大的巨人的對比之下，居然可笑的像幾只無害的小貓小狗。
——這是屬於萬花筒寫輪眼的神之力，須佐能乎。
但這並非是她的須佐能乎。
雖然宇智波鳶能夠察覺到自己的靈力流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但這完全體的須佐能乎的力量，並非屬於她，她就算累積幾千萬世的記憶經驗可能都無法得到這樣誇張的力量。
宇智波鳶緩緩的擡起頭來，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身材高大的男性的背影。
他的黑色長發隨風飄揚，身披紅色戰甲，如此磅礴駭然的氣息，是宇智波鳶幾乎從未見過的，無法用言語去描述的強大。
就算在記憶中九尾襲擊村落的那日，她都從未感受過這樣可怕的沖擊力與震撼力。
“……你是誰？”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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